【永灰】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OOC预警~
✔原创背景，可搭配BGM：too much still
✔第三人称和永乐第一人称交叉，不要看懵啦~
黑发青年用洁白的绒布手帕擦拭着打磨得细腻光滑的弹簧刀。那块曾多少次被滚烫鲜血洗刷过的冰冷金属在白炽灯光下闪着迷烁的银光。
身后的门似乎被谁推开了，有谁走了进来，鞋底和地板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灰羽并未回头，而是将手帕和弹簧刀都搁在桌上。桌面上覆盖着一层茶色玻璃，玻璃刀与其碰撞“叮”的轻响一声，清晰的倒影让桌上的物品看起来宛如漂浮在澄明的茶色湖面上。
身后的脚步声停下了。
“喂亲爱的，你是我的新搭档吗？”灰羽的语气带着轻佻的笑意，他靠在椅子背上轻轻摇晃，只是微微将头向后偏了几度，并未去看身后的那个人。
没有回答。
沉默两秒，灰羽突然勾起嘴角，拿起桌上的弹簧刀回身刺去，动作快得常人绝对来不及反应，然而————
灰羽狡黠的笑容僵硬在面孔上，凝固在眼底。他的手腕被牢牢的抓住，一个白色的小喷雾瓶在他眼前骤然放大。
“哇，反应挺快的嘛。”他耸了耸肩，微笑着把弹簧刀收了起来，目光定格在那个小喷雾瓶上，“这是什么？”
“强效安眠药。”永乐把喷雾瓶塞回口袋。
“嗯~看来你倒是有两下子，不过想和我搭档只是这样可不行哦~”灰羽伸了个懒腰，把脑袋轻轻靠在椅子背上，意味深长地盯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冷淡又古板的人，“那，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啦。”
永乐的表情至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变化，就如同当下所发生的事情：
今天的开场，和昨天的一样呢……
……
我记不清楚小少爷这个样子多久了，不过一定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其实此事早有征兆。那次，小少爷搞混了任务的时间，以至于我们任务失败，被上面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小少爷从未犯过此类错误————毕竟他做任务总是迫不及待。我感到奇怪，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小少爷出错的频率越来越高时，我才开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上一个任务是什么，不记得昨天吃了什么东西，甚至分辨不清家在那个方向。
最令我在意的是那件事。
那天，小少爷在沙发上小憩，而我在房间里看书。当我放下书从房间里出来时，小少爷已经醒了，他正对着茶几上的白色咖啡杯发呆。
“休息好了？”我随口问了一句。
他并未回答，而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眼中写满了疑惑与迷茫。小少爷总是笑着的，他的眼中应当是闪烁着光芒的。所以，当他露出那种神情时，我心中莫名升起了一抹恐惧感。
但不出半分钟，他便如梦初醒一般，露出了惯常的笑容：“嘿，医生，你在那里站着干嘛？”
我不想思考任何事情，只是将他拥入怀中。
他在我怀中似乎愣了片刻，然后轻声低笑了两下。
“医生，我的记性越来越差了，这样下去我一定没办法正常生活了吧。”他将头埋入我的颈窝，柔软的灰发蹭在我的脖子上。他说话的时候语气还带着几分笑意，然而这笑意装得太拙劣了。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但是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他食言了。
……
“今天的任务完成得很顺利呢~”灰羽抬手抹了抹脸上沾惹的点点殷红，看上去有几分得意。
他单枪匹马杀了一整个据点的人。
永乐点点头，似乎在沉思什么。
事都记不清了，但身手倒是和以前一样好。
灰羽现在的状态，若不是有永乐陪着，本该没有参与任务的机会了。
“医生？”在他回忆从前之际，灰羽似乎是发觉了他的心不在焉，将那张笑脸凑了过去。
永乐猛然回神。
“没什么，任务完成了就快走吧。”他轻轻推了一下灰羽的后背，催促他离开，而同时又瞥向眼前的惨像。
遍地是死尸形骸，无尽的殷红浸染了他的瞳眸，望去尽是污秽，还有那人发着光的洋洋得意的神情，皆显示出罪恶。
却像极了永乐所爱的绝美景色。
和灰羽走了一小段路，永乐抬头看看天空，半个月亮正斜挂在浓重的夜幕中。
“挺晚的了，今晚去我家待会儿吧。”
……
灰羽像参观博物馆似的，从开门起就兴致勃勃，一进屋就立即在永乐家里扫视了一番。
然后他看到了餐桌上的两只同款咖啡杯，一黑一白，上面是两只鸟的卡通印花。
“诶，医生，你有对象吗？”灰羽上前捧起两只杯子，相互对比，的确像是情侣款。
永乐没有回答，不动声色的把一旁柜子上的相框反扣过去。
那是他和灰羽的合照，照片里的灰发青年挽着他的手臂笑得没心没肺。
本应该一直这样的。
一转眼，灰羽又溜去了卧室。靠窗的地方搁置的是张双人床，床头柜是黑色木质的，上面也覆盖着一层茶色的透明玻璃，是灰羽喜欢的款式。
再看看其他的陈设，倒是都挺合他的心意的。
“医生，你的审美和我差不多嘛。”灰羽关上了卧室的门，又去参观别处。
永乐依然保持沉默。所有的布置都是他们一起去附近的家具城里挑选的，尤其是床头柜，逛了大半天，灰羽就是唯独喜欢这个款式，永乐看它价格也没多贵，就买回来了。
怎么会不一样。
“喔~”灰羽跑到了永乐平时做标本的房间。靠墙的玻璃橱窗里摆放着各种动物的标本，最显目的位置是一直栩栩如生的游隼，仿佛随时还会挥动着翅膀飞走一般。
“别看了。”永乐把灰羽拽出来，关上了房门，“你去我房间睡觉吧，我还有事要做。”
他晓得永乐这样的举动是不乐意他在屋里闲逛。灰羽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轻声笑：“既然医生这么说了，我就不客气啦~”
灰羽转身走向卧室，而永乐静默在原地，垂眸盯着橡木地板。
他心中未愈合的破洞似又被那人的笑狠狠的掀开，猩红的血肉糊成一团，模样狼狈至极。
……
那又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在我进屋时，小少爷正摩挲着那本有些发毛的日记本封面。
我一直走到他的身后，他才笑着回过身，伸手拉过我的衣领。
“医生。”他贴着我的嘴角，说话有些含糊，温热的气息在肌肤上骚动，“这些文字就像别人的故事一样。”
“没关系，它们会回来的。”
而他低下头轻声笑了笑，许久都没有再抬起来。
就是这种令人心悸的笑。
……
卧室的门被悄悄推开一半。
永乐走到床边，看着沉睡的灰羽，良久，在他额上落下浅浅一吻。
只能这样而已。
……
日复一日，灰羽的时间依旧仿佛反复重播一般，在他眼里，永乐永远都是新来的搭档而已。
最令人害怕的时刻还是到来了。
永乐在灰羽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神色，就好像是眼前的人将他绑架的一般，写满了疑惑，怀疑，以及微弱的恐惧。
小少爷原本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如果他知道自己面对永乐居然会害怕，一定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前提是他什么都还记得。
算了，忘了也好。永乐轻叹一声，抬头揉了揉灰羽略微杂乱的柔软的灰发，灰羽一脸茫然，却依然顺从了。
他如同一张白纸，洗脱了从前所有的罪恶与血色。他仿若新生婴孩般纯澈，只要平安度日就可以了。
直至某一天永远沉眠。
没有葬礼，小少爷只是坐在沙发上睡着了而已。
……
永乐端着一杯巧克力奶，怀中抱着本书，走进了地下室。
他把杯子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坐在双人沙发上的空位上读书。
那个人好像只是坐在他旁边休息而已。
不知时针转了多少个角度，永乐渐渐产生了倦意。
半梦半醒之间，他看到他的小少爷正转着那把擦拭了无数遍的细腻光滑的弹簧刀，笑得一如往常。
他梦见灰羽环抱住他的脖子，纤长的眼睫轻轻扫着他的面颊。
他梦见灰羽在他耳侧轻笑，温热的气息使得耳朵一阵酥麻。
他梦见他的耳语，朦胧却无比真切，像是暖暖的风轻拂过平静的海区，一瞬间波澜四起。
“医生，我一直记得哦~”他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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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的第一篇文( •̀∀•́ )
小少爷可能是早老年痴呆？【笑哭】
这到底算不算刀呢【思考】
